第七十八章 好像在喊一条狗(1/2)

    那模样好像在喊一条狗,自己要真是一条狗就好了,拔脚就跑,可她现在是个人,还是受身份压制的平民,谢山风牙根错了错,转身抬眼,拱手弯腰,笑呵呵说:“小的见过殿下。”

    靖王眯了眼虚虚看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半饷开口说:“探案疑志是你写的?”

    谢山风越发的谦逊了:“回殿下话,真是小人所写。”

    靖王长哦了声:“你会说番语。”

    番语?

    见她面露疑惑,靖王好心解释:“前日,你在行街给一个欧巴罗人解围。”

    谢山风一惊,心说,他连这个都知道,这满城都有靖王的眼线?要有个什么坏心思,哪里藏的住?

    “回殿下话,是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她认了这事,靖王扇子敲在手心里,看她的眼神来了十分的兴致,挑着修眉说:“你是从哪学来的?吴城也有欧巴罗人?”

    吴城当然没有外国人,谢山风轻抽了口气,靖王显然不是个能糊弄过去的,他连她的来历,在城中做了什么事都知道,自己想隐瞒瞒不住不说,惹怒了靖王,又得去殿前司一趟,她可受不了那样,真话么,太匪夷所思,真犹豫着怎么开口,靖王扇子朝街边茶楼一指。

    “本王请你吃茶。”

    谢山风大惊,慌的往后退了一步,摆手说:“怕是要得罪殿下了,小的跟府上管事的约好了,三个时辰内必须归家,要是不见人影,管事的会出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无妨,你去张家别业说一声,谢相公被我留住了喝茶。”侍从回了个是,一溜烟的跑了,谢山风眼睁睁看人走远了,心里急,她哪敢跟靖王喝茶,还不知道是什么茶。

    “谢相公,请吧?怎地?我叫不动你?”

    谢山风苦笑,喏喏说:“小的胆小,殿下,您请。”

    靖王生的俊俏,很有风雅细致的况味,谢山风暗暗拿他跟张怀月比对,比来比去发现还是张怀月更盛一筹,两人容貌不相上下,身段也相似,至少她能看透张怀月,却不能看明白靖王,人的第一好感很重要,无法让人参透的靖王在她眼底就是阎王,此刻跟在这位大神后面,谢山风心惊胆战,脑袋里面交叉闪过的全是殿前司大牢里的境况,生怕自己说错了话,做错了事,又把她给抓起来,再特么的关上十天半月的,她还活不活了?

    靖王走的慢,梢金银线的笏头履踩过滚热的石砖地面,蹀踥带上玉佩穗子轻晃,谢山风跟在后面魂不守舍,靖王停了下来,她一头撞在靖王后背,靖王被她撞的晃了一步,恼怒的瞪着她,她吓坏了,差点跪下来,好在只是瞪了她眼转身往前,旁的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一行人上了搂上的阁子,进了阁子,四面粉墙一围,就是一方小天地,楼下是堂厅,随便坐,谁都能进去叫上一壶茶,喊来几个赶趁来,听曲吃茶,这楼上的阁子则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,得给入阁的钱,靖王是尊贵人,扇子挑来藤帘,烊烊进了阁子,乌木茶案油润发亮,泛着隐隐的光泽,靖王叫了茶在圈椅内坐下,眼风扫到谢山风仍站着,一指对面圈椅:“坐。”

    她哪敢坐,谁知道这是不是老虎凳,陪着笑说:“我站着就好。”

    靖王手撑着圈椅斜了脸看她:“热成这样,还是坐着吧。”

    谢山风汗颜,掏出帕子擦了汗,茶室伙计送来净手的凉水,靖王十指如葱,沾了水擦了手,抬了抬下巴:“你也洗下手。”

    这茶室内没有旁人,就他们两个,靖王身边的侍从都在外面候着,隔着一道湘妃竹帘看到隐隐的人影。

    谢山风意思意思洗了手,坐着便不动了,茶童送上烘茶炉、木茶桶、碾茶槽、石磨、茶葫芦等一应茶具。

    靖王抬眼说:“咱们今天喝小龙图,改日本王请谢相公去本王府上喝茶。”

    谢山风眼见不成,靖王来者不善,再纠缠下去,怕要出事,战战摆手:“这,这就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靖王是烹茶的老手,伺弄茶具来得心应手,本朝人爱喝茶,会喝茶,谢山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,对这些琳琅满目的茶具唯有鼓眼的份。

    滚水过了茶盏,银汤瓶里装着冬日搜集的雪水,靖王手指纤而有力,捏住汤瓶上方,水声淙淙进了泥炉。

    这套动作做下来,行云流水般养眼,谢山风呆看着,靖王问她两声,她忙回神:“殿下说什么?”

    靖王有些责备扫她眼,茶钤取了茶饼放在茶碾里缓缓碾动。

    “本王问你,会斗茶之技么?”

    唉,这等高雅的事情,她哪里会,但也不好说完全不会,张怀月教过她几次,都以失败告终,她做出的茶汤不起沫。讪笑说:“略微会些。”

    靖王哦了声:“本王想看看谢相公的斗茶之技。”

    谢山风尴尬摆手:“还是算了,浪费了这好茶饼。”

    靖王轻笑声:“你倒是实在。”

    不熟的人相对坐着,强扯了话题想找出一点共同的地方,好将话题继续下去,这氛围只有尴尬二字可言,靖王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,炉上雪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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