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绿色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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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知道西班牙的龙达小镇吗？
千万幢白色小屋矗立于山峰之巅，脚下便是如同刀砍斧削的万丈深渊，云端之上的城市。这里有着最勇敢的斗牛士，最凶悍的土匪，以及最美艳的女郎。
此时正是狂欢的夜，一家不知名的小酒馆里仍亮着暧昧的灯光，耳边是吉他弹奏的一曲“Dangwithyou”带着西班牙式的热情与自由。
追光灯下吉普赛女郎，高傲地抬着头，纤细白皙的双手高举在身前，轻重不一地拍打着独特的节拍，旋转的长裙将她包裹其中，仿佛一朵怒放的红玫瑰。
白溯坐在台下，目不转睛地看着，低声感叹，“我现在，终于知道为什么卡门如此的受人追棒了。”
白溯收回目光，看向对面，“因为她有世上最美丽，最自由的灵魂。”
眼前的少女眼中带着璀璨的光，和古镇时一样，魔力般的将自己的目光吸入其中，连带灵魂，旖旎的桃色灯光，自动带上了柔焦滤镜。
康虹浅浅的一笑，让白溯微微一愣，思绪纷飞，暗暗地在评价后再补上一句：和你一样。
声乐渐息，从热闹到平静，白溯才看到工作人员们从酒馆门口陆续进来，大型的镁光灯被搬进来，摄影设备一架一架被立在舞台周围。
似乎有些不适应酒馆内突然亮起的白炽灯，白溯眯着眼睛，“那，我去工作啦。你呢？”
康虹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不适地撅起唇，沉默了一会，再次看向她的眼眸，“我可以在这里，再待一会吗？”
目光相对，白溯闯进了一片清澈的泉，“嗯……”
不忍心拒绝，因为他眼中的真诚与渴求，“正式拍摄的时候是不可以拍照的，其余时候只要不打扰现场，就可以。”
“嗯，谢谢。”康虹看着还在原地的女孩，脚尖在木质地板上打着圈，唇被轻柔的咬着，头微微低着，乖巧的模样，嘴角不由得向上了几分，“白溯，工作加油。”
“嗯。”肯定的回答后，白溯看着康虹走向吧台角落的空位，似乎是察觉到目光，康虹落座后向她指了指座位，挥了挥手。
弗拉明戈比想象的要难很多，脚下的节奏，手上的角度，还有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的，层层叠叠的大裙摆。
原本只需要摆拍的图片，由于策划一时兴起的要求，变成了技术性抓拍，苦了一帮手下的人。
不过，白溯却沉浸在这段因祸得福的幸运里。
简单的一个片段，在两个小时细致的教学下，白溯也终于掌握了七八成，追光灯下，明艳的黄色占据中央。
“Dangwithyou”的前奏再次响起，飞扬的裙摆如花绽放，相同的动作，却没有那么锋利的棱角，女孩的脸向斜上方抬起，耳边是带着银色流苏的橙花耳坠，映着头顶上的光，灿烂的如向阳花般温暖。
一曲终了，白溯脸上因为热烈的舞动而泛着淡淡的粉，明明累得喘着气，但眼神却异常地亮，兴奋地越过眼前的一片人海，却没有看到那个原本应该坐在角落的人，是回去了吗？
有些失落地鼓起脸颊，走下台，“还需要再来一遍吗？”
白溯看着正在筛选照片的后期组和摄影组，“可能还要再来一组，白溯你先休息一下，三点准备下一组。”
拖着厚重的裙摆，到后台坐下，小金拿着刷子开始准备帮白溯补妆，“白姐，你刚刚跳的超好看，像仙女下凡一样！”
“谢谢，不过还是跳不出当地特有的风情啦。”白溯礼貌一笑，拿起化妆台上的手机，微信对话框里是来自康虹的信息。
康虹：抱歉，工作上有些事情要谈，先离开了。
康虹：国内近期会有我的摄影展，具体时间地点如果定下来，我想邀请你来。
康虹：【图片】
康虹：你穿舞裙很漂亮。
照片里的白溯动作笨拙，一只手不自然地抬着，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裙摆，让大片的黄色扬在身前。在普通的白炽灯下，这张照片本该平凡无奇，甚至有些愚蠢。
但穿过杂乱的大型黑色摄像机，穿过舞台边散乱的人群，在一条明明不大夹缝中，白溯的神情却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。
跃跃欲试的笑容，盛着星光的眼眸，以及因为练习，脸颊上的红，一切都从他的角度，细致地被刻画其中。
“白姐，你脸好红呀，是跳的太累，还没缓过来吗？”小金从化妆包里拿出定妆喷雾，在手上晃了一晃，“等这个喷完，我帮你去拿瓶水。”
“嗯。”白溯放下手机，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外面似乎在调整设备，滚轮从地上滚过，嘈杂得让人心生烦躁。
白溯：谢谢。【可爱】
白溯：如果没有工作的话……我一定赴约。
康虹看着女孩发来的讯息，手上动作一滞，电脑前是一张新导出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