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醋意大发(1/2)

    吴安停在吴平房门前,眼光死死盯住房间里面,足足楞了十几秒,直到秋萍叫他,他才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,您现在还是别进去的好。”秋萍愤懑地说。

    的确,吴平专心照顾五儿的样子很让人浮想联翩。

    “呸!”吴安啐道,随后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秋萍搁在外头待了会儿后,想起吴太太肯定会怪罪自己这么长时间没见人影,所以闷闷不乐地离开。

    屋子里面,巴掌大的香炉里燃着沁人心脾的安神香,烟波缭绕,萦围在床边。

    五儿双手稍稍握成拳头样子,方才大夫重新给他换过药缠好纱布。只是,他受雨水打击过大,全身烫的像块烙铁,吴平将手指抚摸上去,也惊了下。

    “小家伙……”吴平望着五儿红红的脸蛋,伸出手去捏捏,随即又掖替他掖好被角,才依依不舍离开。

    他来到吴太太房里,叩响房门。

    吴太太应道,许意他可以进来。

    一进门,秋萍便摆着张苦瓜脸,远没有先前热情。她毫无心思给吴平泡好茶,低垂着眼站回吴太太身边。

    下人这点小动作岂能瞒住久经沙场的吴太太?她将眼前发生一切尽收眼底,默不作声,慢慢开口问吴平:“新来的伙计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吴平接道:“劳烦大娘关心,我已经找过大夫诊断过,五二并无大碍,现在正躺在房里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唉。”吴太太叹口气,摇摇头,“那孩子也是命苦,最近山贼猖獗,政府无作为,才导致此件悲剧发生,也是阿弥陀佛。”话毕,她捻起佛珠念了三句佛号。

    “儿子有一事恳求大娘。”吴平思虑良久对吴太太说,“能否让五儿在镇上学堂念书,他没了爹娘,世上恐怕只有我们吴家肯收留他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吴太太挑起眉毛,捻佛珠的动作顿住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娘。”吴平恳求地望向吴太太。

    吴太太虽说办事手腕强硬,但毕竟多年诵经礼佛,内心多多少少也长出慈悲心。她摇摇头,佛珠重新在手指间流动,“罢了罢了,让他去学堂念书吧,多个文化书总比多个大字不识的人要好。”

    听到吴太太同意,吴平抑制住兴奋,脸色波澜不惊道:“儿子先替五儿谢过大娘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你为何要如此帮那孩子?”

    “儿子……”吴平突然脑子空白,几秒后才出现画面,“五儿来吴家见过的第一个人是我,现在他爹娘双亡,儿子理所应当多多照顾他。”

    这个回答过于堂皇,吴太太自己跟明镜似的清楚。

    接下来几天时间,吴平几乎日日夜夜守在五儿床边,给他双手换药,喂他喝药,事事亲力亲为。看得秋萍满腔怒火,整日像个怨恨女鬼般守在吴平房间外,她闲情也是够的,明明自己想和吴平结成连理是绝无可能的事情,但依然抱有少女该有的幻想。

    另一边,吴安同样闷闷不悦,他无法解释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,只是看着五儿躺在自己弟弟房间里,胸口好似压了块大石头般难受。

    他没像秋萍一样守在吴平房门前,而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里,对着堆木头雕雕刻刻。

    大约在他五岁时候,家里来了位木匠给府上做些新具。从那时起,他便喜欢上木雕,为此吴太太还花重金请木匠在家中多留些时日,教吴安木匠手艺,好让他有个一技之长,将来娶媳妇也好说得过去。

    可好景不长,深冬时节,木匠家中老母发生意外,他告辞的话都没来得及说,便匆匆赶回老家。

    自此,吴安木匠手艺搁浅,再没碰过。

    如今,他重新拾起,技法生疏,尖锐的小刀好几次都戳到了手指。

    左一刀右一刀,终于他赶在五儿醒来那天将木偶刻好。

    碰巧那天是清明。

    五儿昏睡了大半月,每日靠吴平悉心照顾度日,醒来那天,他迷迷糊糊喊道:“爹……娘……”

    吴平将他抱起来,坐在床上,又给他喂下今日该服下的汤药。

    “平……平少爷……”五儿逐渐清醒过来,发现自己正卧在吴平怀里,立马害羞的想要推开他,可他眼下是病人之躯,力气弱小,根本无法推动。

    “别乱动。”吴平轻轻阻止道,“你现在手上伤口刚刚痊愈,做剧烈运动会再次撕开伤口,造成二次伤害,会更加疼。”

    五儿微微点点头,然后继续喝吴平端的汤药。

    得知五儿醒过来,吴安在房间雀跃不止,桌上摆着新刻好的木偶:一个唱戏小娃娃。

    “从今往后,你便要在镇上学堂念书、写字。”

    五儿一脸茫然地望着吴平,用难以置信的表情问:“平少爷,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“真好。”五儿内心一阵欢欣,没过多久神色黯淡下来,他抓住吴平衣角瑟瑟地问:“平少爷,我知道您人好,能不能帮我查查我爹娘是怎么死的?五儿可以给您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。”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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